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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兴】视生 22.(现代 HE

开学了真的好忙了 再不更粉丝要掉光了……以后微博会更小段子去微博找我玩啊
晚安胆小鬼的病王子。





22.
Ada言出必行,星期天带着助理在楼下堵吴世勋,见吴世勋还住在酒店式公寓不由得暗笑,一个糊涂虫一个胆小鬼,打起了彼此都莫名其妙的持久战。
车里面吴世勋一直兴致缺缺地玩手机,Ada翻着白眼说:“张艺兴要是来了你肯定巴不得一年四季跑医院对吧?”
后视镜里的吴世勋朝Ada呲呲牙。
因为头痛的后遗症吴世勋精神比较差,拍磁共振的医生一脸严峻的样子弄得Ada心里也没了底。照完CT 医生对着光看了又看,推了下眼镜说:“吴世勋先生对吗,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Ada听见自己耳朵“嗡”的响了一声。
“是小脑纤维细胞瘤。良性的。我建议尽快入院进行手术治疗。”
吴世勋看不清神色地点点头,末了医生又加了一句:“你可以放心,纤维细胞瘤在临床手术成功率很高。”
医生把住院证开出来交给Ada,小助手帮忙去办住院手续了,吴世勋没说什么话,沉默得像个苍白的大理石雕塑。
“你现在有理由叫张艺兴来了。”Ada眼睛红红的,“我去打电话。”
接到语气很低落的电话张艺兴前一秒还想调侃一下Ada,后一秒听到她说:“张艺兴,吴世勋刚检查出来小脑纤维瘤,已经在医院了。”
他很想再问一遍,但是Ada口齿清晰,他听得一清二楚。Ada耐不住电话那边的沉寂,又说:“纤维瘤通常是良性的,手术做完就没事了。”
“在哪个医院,我过来。”
他拿笔记下了Ada说的地址,自己都没注意到手指细微地颤抖。放下电话,他发现自己的身体都在不住地发抖。他从衣柜里扯出一条围巾,关门的时候里面哗啦啦倒了一片。他把围巾牢牢地裹在脖子上还是觉得冷,心脏自顾自狂跳着,没起到一点保暖的作用。
打车到医院在护士站碰见了和护士交谈的Ada,他心思不定地在旁边站了会儿,连上去听的力气也没有。
“来了。”
“怎么样?”
“已经在做手术前准备了,明天就做。”
来的路上张艺兴用手机查过小脑纤维瘤,结果出来都是很大的成功率和很多成功治愈的病例,他看了居然也谈不上有多好过。张艺兴总是觉得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真的很大了,但当这个概率出现吴世勋身上以后,百分之一的失败往往都像死神一样,永远不能够告诉他,吴世勋会万无一失。
“你别担心。小脑纤维瘤手术已经很成熟了,这里又是一线医院,加上主刀的是我一个朋友,脑科的专家,吴世勋会没事的。”
“他爸妈知道了吗?”张艺兴问。
“吴世勋打电话过去了,正赶过来。他妈心脏不好,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张艺兴把头低下了。
“现在他怎么样?”
“正在做术前的一些检查,就在325。活泼着呢,刚还和我吵吵术前禁食。”
张艺兴嗯了声,推门进去。吴世勋坐在病床上,医生正在往他的身上装各种观察生命体征的电线。
张艺兴走过去。病床上的吴世勋真是好看,软趴趴的病号服被他的宽肩膀撑起来,像漫画里的病王子。可张艺兴看着他,总觉得隔着一层雾霭,那些浅淡的白色云气像颜料一样扩散,他的眉眼也合着模糊起来。
吴世勋还冲着张艺兴笑:“你来了。”
“怎么回事啊你。”
“一个手术换全天看护,我不亏啊。”
“还有脸说,躺医院里很骄傲吗?”
“有点吧。”
张艺兴觉得在这种时刻吴世勋还能把他气笑也真是一种本事。
“你那时候晚上出来找止痛药就是因为这个吧?”
“嗯。”
“我应该早点让你来医院看的。”张艺兴挺愧疚的。
“别扯,和你有什么关系。”
张艺兴把头低下去一点,他不说吴世勋也知道这人在心里执着地归了一部分责任给他自己。吴世勋就怕他因为这个难过,于是装作可怜巴巴地问:“你今天晚上不走行不行?”
张艺兴点点头,他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吴世勋弯眼睛,伸手牵住了张艺兴。他手很暖和,让张艺兴陡然觉得安全。
下午吴爸爸吴妈妈来了,张艺兴留在外面没进去。出了病房吴妈妈抱着张艺兴流眼泪,吴爸爸这时候比她坚强多了,沉着声说,一个手术能解决的事,你有什么好哭的。
你自己儿子,一点都不心疼!
吴爸爸软下来,说,这臭小子一天到晚折我寿,不会有事的。
医生来给吴世勋做了相关功能检查,医生走了以后,张艺兴和吴爸爸安慰了好久吴妈妈才同意回去休息。吴爸爸拍拍张艺兴的肩膀说艺兴多亏你了。张艺兴扯不出来笑,默默点点头。
目送吴爸吴妈离开后张艺兴一直站在原地。病房外的灯是声控的,一会就熄了。
吴妈妈得知消息后一直没有缓过来,她不停地问该怎么办,纤维瘤多么可怕啊。张艺兴陪在她身边告诉她没关系的是良性,但他知道自己其实丝毫不比吴妈妈强大。他算是城市里最默默无闻的那类人了,然而总会有各种超出小人物承受范围的事冷不丁地发生,焦头烂额之外,还渐渐的不再敢往前看见未来。
他进了病房,吴世勋没睡,睁着眼睛追随着张艺兴走到他身边来。
“我爸妈走了?”
“嗯。”
“嗯。”吴世勋点点头,然后再说不出别的话。
明天就要做手术了,张艺兴不敢问他紧不紧张,他怕有谁发现他一整天的沉着冷静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他心里很乱,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头疼吗?”
术前是禁药的,吴世勋之前吃止疼药吃得凶,一停不知道能不能习惯。
吴世勋摇摇头,脸色有点白。
张艺兴把被子拉高一点,低头发现吴世勋仰起头很认真地在看他,
“干嘛?”
“没。”
张艺兴无奈地戳戳他的脸,“好睡觉了。”
“不困。”吴世勋回答,“我其实不想告诉你的。”
“那我也总会知道的。”
“我怕你担心。”吴世勋有点愧疚地说。他的面容笼在灯光里像是艺术品一般精致,同时也虚假得仿佛马上要消散掉。
“吴世勋,”张艺兴叹了口气,“你几天没消息的话,我就不会担心吗?”
吴世勋静静地看着张艺兴,他的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黑夜, 但是其中沉默的,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汹涌的海洋一般淹没了张艺兴。纵使没有科学依据,张艺兴也会执着地将它定义为,情深似海。
想来也要很久了。交往两年还是三年的时候,吴世勋带他去露营看星星。张艺兴在帐篷外的草地上坐着发呆吃零食,吴世勋放好东西过来陪他,手里拿着一盒张艺兴先前洗完的草莓。
张艺兴没看他自顾自神游,吴世勋扎了一颗草莓往他眼前晃了晃,张艺兴张嘴来吃的时候又偏不让他吃到。重复几次之后张艺兴总算是看了他一眼,说:你到底给不给。
吴世勋说着给给给,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一转手送进自己嘴里。张艺兴彻底被他惹到,呼了吴世勋肩膀一巴掌之后就死都不理他管自己吃百奇。吴世勋见软磨硬泡没用,直接咬住张艺兴含了一端的饼干棒吃到底,在张艺兴嘴唇上偷了一个抹茶味的吻。
可甜了。吴世勋说。
张艺兴嚼着嘴里剩下的一截饼干瞪着他,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泡小女生的方法。
什么小女生啊,是国内第一难泡张策划。
张艺兴憋笑没成功,说:知道就好。
吴世勋挑眉,这么难泡我都给泡到了,明显是我比较厉害一点。
张艺兴哼哼唧唧地嘟囔了句,那也得我愿意啊。
吴世勋听见了却没说话,在漫天星光下,也是这样深情专注的眼神,里面能读出来春季大三角地带的天秤座。
张艺兴于是也认真地望着他。
病房灯在他鼻尖留下光亮的斑点,张艺兴不自觉的就放柔了声音,“你明天要做手术的,快睡觉了。”
“那你给我讲个故事。”
吴世勋就像个三四岁的小孩要求父母讲床前故事那样,仰着脸很不讲道理地说。看见张艺兴直接无视的行为还补充一句,“不讲就不睡。”
张艺兴哭笑不得,“吴世勋小朋友,请问你今年几岁了?”
吴世勋无赖一样地挑眉毛。
张艺兴没办法,搜索了一下脑袋里所剩无几的童话故事有点为难,于是和吴世勋讨价还价,“给你念首唐诗行不行。”
“不行。”
张艺兴瞪了生龙活虎的病人一眼,东拼西凑给吴世勋讲了蓝胡子的故事,讲到后来连自己后脖子也开始发凉。
“……这个房间里挂的都是他前任妻子血淋淋的尸体……最后蓝胡子被杀死了。”
吴世勋听得一脸嫌弃,“张艺兴你讲故事的水平真差。”
“那你别听啊!!!!!!”
关掉病房里的灯,听吴世勋呼吸均匀了张艺兴从椅子上站起来,嘴巴发干想去售货机里买点饮料。
医护人员们陆陆续续地下班了,走廊里很安静,远处传来值班室的灯光,窗户上的玻璃映出明亮的室内和他疲惫的脸。
硬币叮一声掉进机器,可乐从出口里滚出来,易拉罐在他手心和皮肤粘连。
张艺兴拿过可乐呲的一声打开,气泡涌到罐口,冰凉地沾到他的指尖居然带来一点痛觉。
可是所有疼痛,比起心里那种空荡荡的难受都可以忽略不计。张艺兴觉得,他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加,更加疲倦过。

吴世勋的手术在早上,没用任何闹钟张艺兴早早的就醒了,等到九点钟医护人员过来做术前最后一个检查,吴世勋要求让他和张艺兴单独说两句话。
病房里就剩他和吴世勋两个人,张艺兴站在床旁边声音干巴巴的,“协议书上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
“手术都有风险,我知道。”吴世勋说,歪嘴很贱地笑了下,“你不会要哭吧?”
“哭个屁。”
“如果我没……”
“闭嘴!!!你能有什么事儿?”张艺兴声量忽地拔高。
吴世勋眨眨眼,“我知道。但如果……我是说如果。”
“吴世勋你敢!!!”
吴世勋成功的被张艺兴吼噤声,舔舔嘴唇瞟见张艺兴捏床边的手发白,轻轻抓上去。
张艺兴低头,看见吴世勋手上还留着静脉滴注的针头刺伤的一小片淤青才缓和下来,说:“在西班牙的时候你问过我大卫尼克斯写的爱情观矛不矛盾。我只能说,爱玛和德克斯特离我很近也很远,不管他们怎样做对我都不会产生什么影响,自始至终只是文字。而现在,在我面前,唯一真实的是你。”
吴世勋一怔,然后笑了笑。
时间到了,护士进来推吴世勋进手术室,张艺兴跟了几步,一直看着吴世勋从头顶到脚尖一点点不见。
吴妈妈忍不住要哭,吴爸爸总算显露出一家之主的威风来把她拦住了。张艺兴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凳子上。他其实很难听见外界发出的声音。无法抗拒的害怕正在灭顶压过来,把肺里的空气和身体里的温度一点一点挤出去,手术失败的后果他想也没法想。
医院是千万个世界的叠加,住在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有角色。各种怪诞的剧情在这里同时异地上演,缓慢推进。张艺兴只是没有想到他从观众成为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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