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娓的Yib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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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兴】视生 18.(现代 HE

就算是为了即将开学的孩子……接下来几章也会超级甜的……





18.
末冬初春真的不是什么好时节。
吴世勋被床头手机的闹钟吵醒,掀开被窝坐起来,一瞬间冷空气漫上皮肤的寒冷加重了头部的隐隐作痛,吴世勋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凉气跌跌撞撞地去揭窗帘,头一沉好像可以立马晕过去。
揉着太阳穴也没能感觉好点,吴世勋对着镜子洗了把冷水脸让自己精神聚集到一块儿,忽视掉头痛思考今天去见张艺兴要穿什么。
叹口气,吴世勋从衣帽间扯了一件藏青色的西装外套,想了想,又抽出件Turnbul&Asser的白衬衫。头疼起来没完没了,吴世勋往手上急急忙忙地倒了两片阿司匹林吞了几口冷水总算是好了一点,开车出门已经比摄影展开始的时间晚好多了。
入口看见朴灿烈和金钟仁,吴世勋整整领口过去,朴灿烈看他一身西装头发还用发蜡抓过,不敢置信地啧啧有声,“我是不是要觉得荣幸?你看我小小一个摄影展居然穿了正装,还Turnbul&Asser?吴大少爷,我好大的面子啊。”
吴世勋挑眉,“知道就好。”
“去你的。”
“张艺兴呢?”
“走了。”
“走了?”
“嗯。”
吴世勋拿出手机,金钟仁瞥见屏幕上的拨号界面,说:“你最好先别给张艺兴打电话。”
“为什么?”
金钟仁让他看吸烟区的楼淮。
吴世勋眯着眼睛好像一下子想起来什么,不由自主的“嘶”一下低声骂了一句:“操。”
“他们说了两句,感觉火药味挺重的……我估计张艺兴一时半会儿不会接你电话了。”
兴许是金钟仁的最后一句话刺激到吴世勋太阳穴的神经,那一瞬间吴世勋感觉能听见嘎吱嘎吱的神经组织分离的声音。他被撕扯得差点出不了声,脾气也彻底爆发了,“是他不分青红皂白亲上来。和我有什么关系!不听解释的是他张艺兴!”
金钟仁想,完了完了,才有点势头的火又要吹了。

晚上张艺兴接到金钟仁的邀约说是顶层餐厅有个小聚会,不少靠艺术设计吃饭的人都在。张艺兴心情正差着呢,没多想就说不去,金钟仁卯足了劲劝他,“别呀。我这里有好几个潜在客户,你和吴世勋过不去别和钱过不去啊。”
张艺兴想想也对,之前人脉沾了不少金钟仁他们的光,吃个饭肯定不会吃亏。
外面正下着小雨,空气里挥发着Florida的木香,源于张艺兴“不小心”摔破了家里最后一瓶香水的角。
张艺兴抱着臂站在落地窗前面,突然想起来有一天吴世勋不知道在网上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帖子非要给地板打蜡。一个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和一个只见过猪跑的半吊子趴在地板上弄了整整半天时间,边抹边斗嘴。
张艺兴手上沾着地蜡问吴世勋下一步要做什么,吴世勋看着手机上不知道哪门子攻略信誓旦旦地说要打厚一点,打到第三层张艺兴不干了,甩了下油油的手说,吴世勋你耍我呢吧。
吴世勋委屈,攻略上就是这么写的啊。
你看的什么鬼攻略。这都成溜冰场了。
那把这层弄完。吴世勋看看已经油光发亮的地板最终妥协。
张艺兴翻了个白眼。他穿着一件葡萄紫的卫衣,型号有点大,露出清晰的锁骨,曲线流畅的延伸进领口,肩膀那块骨头格外明显。
他突然问吴世勋,你的?
什么?
衣服。
吴世勋不知所以地点点头,下一秒就看见张艺兴向后一倒躺在地板上,像在雪地里一样呈“大”字形双手双脚画着弧。
幼稚。吴世勋说。
张艺兴坐起来瞪他一眼,你管我。
吴世勋把手机和抹布放到一边去,一只手搂住张艺兴的腰把他整个人拖到怀里来。
脏死了你的手!张艺兴大叫。
彼此彼此。吴世勋说,把张艺兴后脑勺乱糟糟的头毛梳理好,一下一下的。
张艺兴很受用,嘟囔着说,我早上才洗的头……
拥抱着自己的手很温暖,安全带一样箍住腰,横在他的脊椎骨上,手上的血管还在泵动。怀抱里都是热量,像被太阳包围了。
我又不嫌弃。
我嫌弃!
就算是嘴里这么说,张艺兴的嘴角很不给面子的上扬,他用手臂也默不作声地环住吴世勋劲瘦的腰,越发深的埋进那个怀抱,像一头撞进了一大张温暖的皮毛,被兜住回不来了。
结果第二天张艺兴去开电视,夹杂一点困意几乎是没有意外的在客厅里最油光锃亮的地方滑倒,就快要亲吻到地面的时候被吴世勋一把捞起。
面对张艺兴审问的眼神,吴世勋无辜地表示他是完全按照网站上的步骤来的。
张艺兴气不打一处来,说老子再信你的鬼话就不叫张艺兴!
叫吴夫人好了,随我姓。
神经!张艺兴差点用拖鞋糊他一脸。
吴世勋有工作出门,不凑巧开始下雨了。下着雨的上海,看起来总是足够诗意的。不管是什么季节的雨,总是凉飕飕像含一口冰水,阴翳涂抹了大半块天空。
在窗前刚好可以看见吴世勋高高瘦瘦又穿很少的身影,吴世勋抬头发现他在看,举着伞朝他笑。吴世勋的五官看起来都不会显小,可能是他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倒映着星空,抿起嘴唇的习惯像个小孩;雨天微微的光线里,吴世勋像是叫停了时间。
但现在玻璃外面什么也没有,雨渐渐大了起来,密集的雨声聚集在耳畔。张艺兴下意识缩紧了身体,握着手肘毛衣上冗杂的线团轻轻勾过手指,像在把温度一并收拢起来。他一霎那觉得,身体上还有某个地方偷偷进着风。

金钟仁和他约的时间是七点半,张艺兴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到顶楼餐厅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吃了,张艺兴往里扫了一眼,“凑巧”地看见了一身藏青色西装的吴世勋。
张艺兴心里其实有数,淡淡地地瞟了金钟仁一眼,当事人心虚地别开头。
吴世勋也看见他来了,哽着脖子灌下一杯酒。
“这是……”有人好奇的试探。
“我朋友,张艺兴。”金钟仁说。
张艺兴礼貌的颔首微笑。
吴世勋坐在一群人中自体发光,一帮小姑娘眼睛黏在他身上扯都扯不开,都虎视眈眈的想争取一下这个脸赞宽肩窄腰黄金比例的大模特。
有个妹子悄悄问金钟仁:“吴大模特还是单身吗?”
金钟仁眼观鼻鼻观心,一脸忠诚于党的正直表情,“私有化了,别惦记。”
姑娘们一片懊丧,不约而同的把视线凝聚在张艺兴身上,那个妹子眼睛滴溜溜地在张艺兴身上打转,小声问:“那你朋友呢?”
“更别惦记,家里是个醋缸子。”
金钟仁看了眼吴世勋棱角分明的侧脸,默默纠正自己:两个人凑在一起正好一片醋海。
张艺兴和吴世勋全程都没交流。喝酒喝完一轮,谁突然提起要玩美剧里面的天堂七分钟,吴世勋没躲过,第一轮就中招。
金钟仁在心里默默想你可千万别犯混,结果下一秒钟吴世勋就懒洋洋地站起来,在一群人不怀好意的起哄声里和那女孩进了隔间。
金钟仁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张艺兴,咬着牙想你要气张艺兴也不是这么气的,这立马就从玩笑上升为道德问题了。
偏偏还有人有人凑到门缝里偷看,所有人都等着他汇报情况。张艺兴坐在角落里听到他兴奋地大叫:“亲了亲了!不愧是吴世勋!”
张艺兴这才发现自己想喊停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他想拿啤酒,手一个不稳把面前的酒瓶子打碎。啪的一声,巨响,琥珀色的液体从桌边脚淋淋漓漓流下来,像医院里的点滴滴滴答答。游戏里的人看过来,不约而同地直愣愣盯着张艺兴。
张艺兴若无其事地背过手,说:“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面对洗手间亮如白昼的灯光张艺兴把手摊开,他手上嵌着好几块碎玻璃,血液耐不住寂寞争先恐后地从伤口里渗出来,他沾着满手的麦芽味茫然无措。血滴在冷冰冰的瓷砖上,他自己却能感到热度。
不对。不对。张艺兴对着镜子里的人说。
他张艺兴这是怎么了。
他以为吴世勋就仅仅占了他心里不到一半的位置,没想到除了脑海里时常浮现他的脸,还让吴世勋左右了他的思绪,占有了他的思念,未经他的允许在他心里埋得越来越深。
喜欢一个人到自残这真他妈狗血。
张艺兴一发狠,把碎玻璃从伤口里拔出来。伤口挺狰狞,皮开肉绽的。血液没了阻碍一直不停地滴下来,在地上堆起薄薄一滩。他手指脱力地蜷缩,在灯光下白得跟个僵尸似的。张艺兴瑟缩了一下突然觉得疼起来,他手一松玻璃丁零当啷地掉在地上,声音空空荡荡绕了一圈重新传回他耳朵里。
吴世勋知道张艺兴有点凝血障碍,平常刀都舍不得让他碰,每次自己手一弄个小口吴世勋就大惊小怪地要去医院,还会特正式地卷起袖子给他处理伤口,眯着眼睛还能看到一大堆眼白,嘴巴紧紧抿着,刀削一样的下颔骨好像能割着自己。
他都没说过那样儿的吴世勋有多好看,和万人迷的大模特不同,家居型,又简单又实际。
他拿餐巾纸去止血,扯了一团又一团,怎么都糊不住那个伤口。血迹卡进他指甲,把指纹描得清晰可见。
妈的,不会真要去医院吧。
结果洗手间的门框当响,吴世勋冲进来,一眼就瞄见了他手里拿的沾着血的擦手纸。
“哪儿伤了?”吴世勋急吼吼地抓着张艺兴检查,捏到手心张艺兴嘶了一声。
吴世勋把他的手翻过来,脸色一秒钟阴沉下来,他拧着眉毛看起来更凶,像头龇牙咧嘴的狼。
“你是不是嫌活得太长了?”
他握着张艺兴的手把伤口上的纸浆摘出来,二话不说地按进水龙头里冲。张艺兴一疼就缩手,吴世勋把他抓回去,盯着冲下来一直红红的水眉毛越绞越紧。
“不行,去医院。”吴世勋擦干他的手,扯了长长一段卫生纸把伤口缠得像个粽子。
他拉着张艺兴往外面走,张艺兴不动,吴世勋耐着脾气哄道:“快点走,你的伤口等不了。”
张艺兴还是没动。
“吴世勋,”张艺兴看着他眼睛有点红,“你现在对我好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吴世勋愣了下。
“我以为我们已经分手了。”
“张艺兴……”吴世勋怔怔地喊他。
“都这样了你对我好还有什么意思?”
都是在问有什么意思,前一句是质疑,后一句是反问。吴世勋来不及去想他红红的眼睛和明显波动的语调,他血一直没止住,顺着手腕爬到衣袖里,整条小臂都是蜿蜿蜒蜒的血迹,看得吴世勋眼睛发直。
“什么意思都好,你先给我去医院!”吴世勋朝他吼,拉着他的手一路狂奔到马路上。
吴世勋喝了酒,自己开车是指望不上了。金钟仁在楼上也被灌了不少,方向盘碰都碰不得。张艺兴的伤口被紧紧捏着还往外冒血,吴世勋一个人心急火燎地等计程车,张艺兴自己和没事人一样站在旁边发呆。
路上人很少了,地上都是被光影浸润的冰凉。背后被路灯照耀着,张艺兴竟一点儿也没感觉到温暖,受伤的那只手微微哆嗦。
吴世勋沉着脸把他两只手包住,手心的热量源源不断地钻进张艺兴伤口里去,像钻进了一个小太阳。
完了,张艺兴想,又要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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